阮君庭这才疲累地一丝冷笑,比她的笑更冷,更凉,“公主金枝玉叶,就不劳了。下等馆子的女人也好,越低贱,就越好。”
“盛莲!”姜洛璃简直受了莫大的羞辱,一步向后退开,“你自甘堕落,自取其辱!”
他竟然宁可寻最下等馆子里的最下贱的女人来纾解,也不要她,更不要她给的女人!
阮君庭重新沉沉闭上眼睛,强行克制体内狂涌得几近沸腾的血,“今日,自取其辱的,不是只有孤一人。你我,彼此彼此。”
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苦苦熬着自己,熬到她承受不住九部的压力,前来投怀送抱,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好好地羞辱她一番!
伤敌八百,他却宁愿自损一万也在所不惜!
这就是她想要重新认识一下的九方盛莲!
姜洛璃水淋淋地狼狈爬出冷泉,“盛莲,本宫忍了你这么多年,已经到了极限!你不要逼本宫!”
阮君庭仿若没听见她的咆哮,将自己整个人沉入冰冷的水中。
他什么都没有,连记忆都没有,能有什么怕的呢?
就像眼下,任由身体被这些迷乱的香折磨,活着,或者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呵。
外面,姜洛璃出门时,又有一乘艳粉而简陋的小轿停在了门口。
里面出来的姑娘,被人用宽大的黑丝带蒙了眼睛,不知样貌,可一看那娇小的身子,和那软侬的粉色七重软烟罗就知道,是下等馆子里的南渊劣种。
姜洛璃全身被冷泉湿透,即便披了斗篷也直打寒颤,根本没空在这种劣种身上浪费时间,更不想被人知道,她堂堂九御摄政大长公主,巴巴地来自荐枕席,却如此狼狈地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