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心情不好,就要寻个厨房做上一碗面,才会稍稍平静。
他煮面时,望着锅中氤氲的水汽,会难得的心平气和,甚至眼中还会带着罕有的几分欣喜和希冀。
但是,到最后,当面条终于整整齐齐码在了碗中,浇了精心熬制的汤头,再撒上葱碎时,却又不是想要的样子了。
五年,什么食材都试过,什么汤底都用过,什么金贵的器皿都盛过,但永远不对。
可是,他依然乐此不疲,就算不知道要做给谁吃,不知道为什么要执着于一碗面,只是痴痴地看着它从热气腾腾到渐渐变凉,就能安静地坐上好久好久。
然而,倦夜知道。
那是君上的心,又在想念那个女人了……
他不记得她的存在,一颗心却在每天想她。
可倦夜什么都不能说。
从太庸天水回来后还活着的,除了他,就只剩下残弓和战铮峰,其他人,全部被梅兰竹灭口。
所以,他能做的,只能陪着他,帮他吃了那碗面,哄着他高兴。
这一哄,就是五年!
“君上,臣刚得到消息,公主那边招了个迷罗坊的男人去长秋宫。”倦夜抱着赴死的决心,大口大口,将一碗面当成皇命,一鼓作气吃完。
阮君庭似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只盯着他的嘴,满怀希望,“怎么样?这次如何?”
倦夜用力点头,“比上次……,额……,无论是色香味,都又添了一分,特别鲜,回味无穷!”
“哦……”这种奉承的话,阮君庭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了。
他眼帘又失望地垂了下来,唇角绷了绷,重新挽起衣袖,“孤再做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