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凤乘鸾一言不发,又重新站直腰身,在她身边来回逡巡了两步,语气又沉了几分,“你要知道,孤愿意以你为剑,是你的荣耀,但决不是你的靠山和退路。来日功成,大可还你自由,但若事败,孤亦不会救你。”
好狠的男人!
凤乘鸾低着头,嘴角一笑,有些惨,却是心甘情愿。
头顶上,他将要说的话说完,重新站到她面前,“孤在边疆,曾驯养过战枭,只要手中有肉,那枭便会飞入孤的手中,即便等着它的是囚笼也无所谓。所以,凤桓,你明知孤的身边绝不轻易容人,还处心积虑地接近,到底想从孤这里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凤乘鸾终于抬起头,跪在地上,仰望着他。
我想要的,只是我的夫君,我孩儿的爹爹。
“不瞒君上,为血脉同胞。”她眼中有些氤氲,望着他锋芒犀利的双眼,强压着喉间哽咽,“若以一己之身,得换太庸天水之人永不为奴,我,愿与君上为锋为刃,替君上冲破迷雾,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阮君庭定定地盯着她良久,石室内静得仿佛连呼吸都没有。
他到现在,依然不肯相信她。
可是,时至今日,也再无更多的选择。
“你就是这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来博取孤的信任?”
他说这句话时,连自己都不知是否藏了私心。
不知是为了彻底的坦诚,还是为了想知道她黄金面具后到底是什么模样。
凤乘鸾唇角微微一弯,“呵,这面具,并非不可摘,只是从来没人敢动手而已。”
她仰着脸,静静地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