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不是他的妻,那便是他失落的另一半自己。

“此去,万事务必小心,我等你。”两个人静默许久,他终于吐出一句。

凤乘鸾抬头,将灿烂笑容浮上面颊,“不过是跑一趟南大营,帮你喊人来壮声势,没什么难度,尽管放心。”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眉间忧虑,浅浅凝在了一处,猩红的狭长伤痕,如沁了血。

等到小艇行至画舫下,便是分开的时候。

凤乘鸾看了眼左右,意外主动地牵了的他指尖。

她该是还有话要说。

阮君庭摆摆手,命倦夜带人先登了画舫,转身间,两手将她双肩稍稍用力攥了攥,两袖广阔,将她穿着软侬罗裙的纤细身影拢在了其中。

“凤姮,还是换个人去吧。”他一想到这次要与她分开,就心头直跳。

“不行,我还是亲自去。”凤乘鸾坚定抬头,“而且,我还想跟你说……,你之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为了救我和糯糯……”

阮君庭眸光动了动,静静等她说完。

凤乘鸾将两手摊开,送到他面前,两只掌心上,各有一道伤痕,便是当年他为她推功换血所留下的。

她宁可每日戴着护手,也刻意不去了这两道疤痕,就是要留着它们,每日暗暗摩挲,想着那晚,他的血就是从这里汩汩流过,才换了糯糯一条命。

阮君庭落在她肩头的手,便微微一颤,缓缓摊开在她面前。

他两手的掌心上,也各有一道极细的伤痕,细如丝线,显然被人精心处置过,若是不仔细分辨,便与掌纹融在一处,根本不会被轻易察觉。

他掌心的伤,与她的疤痕,严丝合缝地吻合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