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生不服输。虽然最后输给了命运,但我……还是很钦佩她。”
看来,是自己想错了,苏沥华很敬爱自己的母亲。
“抱歉,我太啰嗦了。”他说,“可能是已经没有人会和我谈起她,我忍不住说多了。会和我聊起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你们没有其他亲人吗?”
“都不在了。”
是错觉吗?她觉得他刚才说话的时候,有一丝欲言又止的恐惧在他的瞳仁里闪过,只是一瞬间就复归平静。她忍不住放好花瓶,轻轻抚住了他的手臂外侧。
他低头看向她的手,她立马挪开了。
“希望您不要介意我没有规矩。我只是……看您有些难过。”毕竟他帮了她那么多,即便明知道刚才的举动有些不妥之处,她也顾不上那些思量,只本能地想要尽自己的心慰藉他几分。“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您恰好低头看到了我的,我恰好也抬头看到了您的,您帮了我,我……可能为您做不了什么,但既然看到了,就不能视若无睹。”
“谢谢。”他说,“通常,我不太想被别人看到我的……软弱,但偶尔没藏好、被别人适当的安慰,这种感觉也不坏。”
“其实我也没能做什么。”她低头小声道,“我不具备能帮到你的力量。”
“人生有些事,神也不能提供帮助,何况你我。”
“这听上去有些悲观。”她摇摇头,笑了笑,“可一旦承认这是事实的话,也不一定全是消极的了。”
“和我想的一样。”他说,“人类有限的生命,就做有限的事好了。这不是悲观主义,而是……”他斟酌着词汇,似乎有些苦恼于如何准确表达。
她抬头看他,把他的话接了下去:“清醒的认知。”
“嗯,”他说,“这种认知并不好受。”
“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