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宪好像总是在事后才会想起这些这些问题的人———他看似有情但却决绝;他总是想着为减少双方的伤害,而做出一些“贡献”来剪断两人之间的无谓的缠绵,但却从来没想过,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就是难舍难离。
这句话,对两人来说,无疑都只是痛苦。
庞卿裕听到这句话时明显一怔,他还没反应以来,完全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毫无表情,甚至眼神里没分毫爱意的人,是一个月前那个说我爱你,在床上热情拥吻的对方。
他忽然想到了白苏的话,大概是“游宪是个很理性的人。”
到现在才恍然大悟。
庞卿裕红了眼,眼眸只望着游宪,未眨眼却泪眼婆娑,是极哀。只闻他哑了嗓子失望地说:“你对我的感情,我开始有那么点的怀疑了。”
第二次,庞卿裕离开时汲汲顾影。
————
“你没事儿吧?”李泽溯走到窗前,游宪正在看庞卿裕离开的背影,他说:“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游宪开始自言自语,“我给他说过,要相信我,相信我不会和他提出分手。第一条他没做到,第二条我没做到——我还是先提出了分手,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李泽溯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这个时候游宪只需要一个倾听者,不需要谁在他旁边安慰他。过了一会儿,游宪收回目光,窗外的背影早就不见了。
他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常,一点也看不出波澜,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很瘦弱,苍白的脸精瘦的手臂告诉他人这人生病了,一场很严重的病。
“回去已经交代好了?你一定要出国?其实你可以…”李泽溯犹豫了,停顿后再说,“出国时间不定,你现在好好养身体。”
李泽溯让游宪坐在沙发上,“脚别太用力,好好恢复,以后走路才不会有问题。”
游宪刚刚和庞卿裕站着沉默了那么久,脚腕早就不舒服了,可他硬撑着不让庞卿裕看出来。游宪坐下后,把裤兜里的礼盒拿给李泽溯,“这是小璟送给我们的戒指,你还给他吧,我已经分手了,戒指自然没什么用了。”
李泽溯收下放在了一旁,开始操心游宪的身体和心理问题。等到一切都结束,一个上午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