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
南钦再发出那封劝诱的飞鸽传书后第十日,收到了回信。
以边关与皇朝间的距离,这个速度,应当是收到消息后过了足足三日,才写的回信。
南钦不觉得被怠慢,反而觉得,事情大抵是成了。
若是林柒收到消息的当晚,便急急给了回复,那南钦反而还要怀疑,林柒是否真心投靠。
三天时间,用来深思熟虑,不算久。
然而等南钦自信满满的打开飞鸽传书的小竹筒,看到里面传来的纸条后,南钦脸色一瞬间,阴沉的可怕。
只见一张摊开来足有两个手掌那么大的宣纸上,笔走龙蛇的写了一行字。
“梦里什么都有。”
南钦直直的盯着那行字,眼睛瞪出了血丝。
如此羞辱……如此蔑视……
“不识好歹!”
满桌子的书卷与摆件被怒至极致的南钦挥臂统统掀到了地上。
书卷坠地的闷响与瓷器摆件摔碎的连续数声碎响,传开老远,但周遭的家仆下人却每一个敢来看看发生了什么,都惊恐的将头低的几乎像是想埋到地里去一样,以免被南钦迁怒。
书房中,南钦双手撑在书中上,眼冒血丝,喘的如同被激怒的公牛。
若是他知道,林柒之所以花了三天时间,才写了回信给她,并不是因为她深思熟虑了三天,而是因为她收到飞鸽传书的当晚以及之后的三天,根本就没有离开床榻,全无一丝半点的精力分给他,他怕是就不会在这里气的喘粗气,而是直接气的一口老血。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南钦才勉强找回点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