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桓站在花树下,心情很好,他估摸着辰时快到了,忍不住抬头往醴泉宫那边望去。
殷衢站在校场中,微微眯了眼睛,双臂的肌肉和弓弦一般拉得很紧,风轻轻地吹动了他的袍衫,衣角微动。
“嗖”的一声,羽箭破空而出,正中靶心。
张福山在边上拍掌喝彩:“陛下射无虚发,百发百中!”
殷衢觑他一眼:“省着点口舌。”
张福山连忙捂住嘴。
殷衢淡淡看他一眼,道:“全喜和全寿在后面走进走出,你往后张望个不停,说吧,什么事?”
张福山一惊,他以为自己的心不在焉被掩饰得很好,他不过是偶尔将眼睛瞟到边上看全喜和全寿一眼,陛下全神贯注地射箭,怎么还能注意到这些?
张福山不敢耍小聪明自作主张,他说:“陛下慧眼如炬,是奴婢自作主张了,奴婢看今天陛下得了空,想着长乐公主几天因为陛下忙,没办法见哥哥,于是让人去醴泉宫传了一回话。”
殷衢冷冷说道:“你的胆子是愈发大了,是嫌脖子太结实了些?”
张福山摸了摸脖子,天已经这么热了,他听了殷衢的话,突然感到脖子上有些凉飕飕的冷。他立刻耷拉着眼睛,说道:“奴婢知错。”
殷衢没有多搭理他,从箭筒中抽出了一支箭,闭上一只眼睛,盯住靶心,他把弓弦拉满了,却没有松开手。
殷衢慢慢卸了力道,将箭收回箭筒,问道:“你什么时候派人去醴泉宫的?”
张福山说道:“有小半个时辰。”
殷衢问:“长乐呢?”
张福山擦了擦额头,道:“这个……可能长乐公主去见陆修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