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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明鸾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保重。”

陆桓走了快半个月,殷明鸾收到了他的信,依照信中所言,他真的是很认真地在游玩,没有看出半分不妥。

殷明鸾看着这闲适自在的信,心中急得不行。

她必须把黄河这件事告知殷衢知道,可是怎么说呢?

另一边,殷衢下了朝,听见张福山向他禀告:“陆公子今日又送来了一封信,讲些山水景致,没有出格。陆公子是个君子,想必不会乱写。”

每次陆桓来信,都是先由张福山经手,小心拆开,仔细研读,然后将火漆原封不动地重新印上去,这是个技术活。

也是个没脸见人的活。

殷衢从来不看这些信,只是问张福山,张福山有苦说不出,只能捏着鼻子看,还好,陆桓是个正人君子。

殷衢冷声:“君子?若不是朕惜才,早把他打发到岭南去。”

殷明鸾又收到了陆桓的来信,这些天里她已经开始有些急躁,算算时间,那场大汛很快就要来了。

可是整个大周上至庙堂,下至草野,都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殷明鸾眼看着遭难到来,自己不能无动于衷。

她拆开了信,又一次失望地发现,陆桓依旧在游山玩水。她后来索性明示陆桓注意黄河河道,可是这一世的陆桓是白身去到东昌府,对许多猫腻根本没法察觉。

檀冬伺候殷明鸾笔墨,随口问道:“公主还是在担心黄河大汛?可是公主为什么会笃定有大汛呢?东昌府的官吏并不曾上报,朝中许多智能之士也没有看出不妥呀。”

殷明鸾只能叹一口气,她想了想,在信中询问东昌府的官员情况。

然后她把信封好,交给了檀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