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冬不甘道:“公主——”
张嬷嬷吊起眉毛:“怎么,此处还有你置喙的地方?”
她虽然是冲着檀冬说的,可意思是直晃晃地指向殷明鸾。
“母后称病不能赴宴,却为何到了钟粹宫?”斜插进来一把声音,“皇后病也好转,看来钟粹宫实在是个养人的好去处。”
殷衢大步走进来,襕衫上一道暗金绣线偶尔间映照着殿内的烛光,反射出一阵刺目的金灿,殿内凝滞的墨黑被这金灿灿的光逼退。
方才殷衢正是听到了钟粹宫的消息。
殷衢看着落入张嬷嬷手中的瓷碗残渣,薄唇微动:“张福山,收起来。”
张嬷嬷有些无措地看着许太后,许太后提高声音:“皇帝。”
哪知殷衢乃至张福山根本就像没有听见,殷衢身边的小黄门暗暗将许太后和张嬷嬷围了起来,直到张福山端着这些碎渣出去,殷衢才像是刚刚回过神来:“母后有何吩咐?”
许太后以手指着殷衢,气极反笑:“好,你很好,皇帝,千万别忘了,当年若不是哀家,你如何能坐上这个位子。”
殷衢低头微笑:“朕自是不能忘,不敢忘。”
许太后见没有转圜余地,一振袖子,带着慈宁宫的宫人哗啦啦离去。
素琴的声音陡然响起:“娘娘,娘娘。”
殷衢转头看了一眼,吩咐道:“张福山,传太医。”
太医很快过来,满殿里穿梭着太医和递话的太监,乱糟糟急哄哄。
殷明鸾看见多善跑进来,凑在殷衢身边,似是在说使臣的事。
殷明鸾站在不远处看着殷衢,周遭的喧嚣在她耳中静了一瞬,她迈了一步往殷衢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