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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宝华笑得更痛快:“裴郎也觉得秦氏卑贱,不配喝皇后娘娘的酒。”

裴元白有些颓然:“宝华,别说了。”

殷宝华怔了一下,婚后的每一天,裴元白对着她都像是斗鸡一样,从不服输,现在,他却像是认输。

殷宝华在裴元白身边坐了下来。

自从嫁给裴元白后,自从大婚被裴元白羞辱后,她心中有一股恨意,却不知应该向谁宣泄。

秦氏卑贱,哪里配她恨?

可是她是在新婚之夜抢走她丈夫的人。

她恨着裴元白,但也一腔孤勇地爱着他,哪怕如今殷宝华早已知晓,裴元白懦弱,糊涂,不是良人。

裴元白坐在院子里,一盏又一盏地喝着菊花酒,最后他终于如殷宝华料想一般,醉了。

醉后的裴元白让殷宝华有些意料不到。

他跌跌撞撞就要走,殷宝华扶了他一把,然后他将头搁在殷宝华的肩上,环抱住了她。

殷宝华浑身冷一阵热一阵,她冷冷地说道:“裴元白,看清楚了,我是谁。”

裴元白将手臂收紧了一些:“宝华,我对不起你……”

殷宝华的脊背挺得笔直,她的嘴角抿得很紧,但是现在,她陡然松懈下来。

侍女帮着殷宝华将裴元白扶上了床。

殷宝华揽镜自照,眼神飘到了一边,看见侍女捧上的殷明鸾的旧衣。

殷宝华握紧了梳子,梳齿密密麻麻,扎得她的手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