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贵妃去世,江蓠去宫中去得少,也不知这位太监如今调去了哪个宫当差。
如今她虽已是国夫人,却也没什么架子,依旧谦逊地和太监问礼。
那太监连忙道,“夫人使不得,如今您已是一品诰命夫人了。”
江蓠不似清岚,无心于这些宫中的人情往来,只道,“不知公公前来找我,所为何事?”
太监面上露出一些哀愁来,“皇上病体沉重,淑妃娘娘下令五品以上的诰命夫人入宫为皇上吃斋祈福。”
江蓠静默,原本她没有诰命在身,落个清闲,如今倒是要受苦了。
大约是两任皇后先后惨死,皇帝心有哀戚,加上太后和萧贵妃接连去世,他便彻底没了打理后宫的心思。如今宫中品级最大的,便是低调得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淑妃了。
江蓠道,“公公先行,我稍作整理便去。”
她换了一套庄重肃穆的宫裙,将清岚给的那颗珠子藏在腰带里,不施粉黛,坐了马车入宫,来到专用来祈福、祭祀的祈天殿。
淑妃娘娘带头,宫中的命妇和官员的诰命夫人于她身后,按照自己的排位站好,一齐跪下,默默向天祈福。
江蓠品极高,跪的位置靠前。虽她不信这些,也不喜皇帝,更不想为他祈福,但也只能老实跪好。
这一跪,便是跪了一个时辰。此时二月初,春寒料峭。而祈福是万万不可享受的,因此祈天殿没有一点炭火。江蓠手心冰凉,膝盖也有些发麻,唯有腰间那一颗珠子,融融地散发着暖意。
她尚且如此,其他身体不如她的,只怕更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