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江蓠点头,“从八岁起,我便跟随一个老大夫学医。”
因为此前打听过江蓠的基本情况,所以这件事江宏已经知晓。作为天子脚下位高权重的侯爷,江宏也有自己的成见,并不信任乡野村医,也并不把江蓠的医术放在心上。
江蓠也知这一点,所以故意提起,好让他多记一遍。不止他,江蓠也希望更多的人记住这一点。毕竟日后,她可是要靠自己的医术,重新布局改写人生。
江宏随口道,“蓠儿这一身本事,当得起我的女儿。”
江蓠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皮毛功夫而已,谢父亲夸奖。”
江敏在一旁冷哼,越英的眉头拧出了深深的纹路。江蓠眼角瞥见二人不快,笑容这才真心了几分。
江宏又解释,“你还有一个弟弟瑞儿,因在城北大营中历练,未有回来见你。”
江瑞么?江蓠心里掠过些许想法,面上淡淡点头,“弟弟着实辛苦。”
江宏也不指望越英出面,亲自向江蓠介绍府中下人。重生的江蓠自然认识,反应冷淡。
随后江宏送江蓠回房安顿。住了长公主的侯府巍峨奢华,处处雕梁画栋,回廊曲折蜿蜒,廊檐下的琉璃宫灯在凌冽的风里,摇晃出小片潋滟的光泽。
江蓠隔了一层生死与一段时光,再故地重游,难免有新的感慨,听着护花铃的声音出神。
“你娘将你教的很好。”江宏在她旁边先是一通夸,然后道,“敏儿被她娘宠坏了,你是姐姐,多担待,莫要与她计较。”
江蓠没往心里去,仍看着廊外的雪,只觉得纷纷扬扬似老家山上的梨花。她把江宏视为空气,却静静应道,“妹妹也是真性情,倒也直爽可爱。”
江宏欣慰而笑,“你能如此想真是太好了。”他现下觉得这个女儿哪里都好,性子虽然偏冷,但身为女子,恬静一些未尝不好。
江宏给江蓠安排了一个单独的住所,面靠花园,宽敞明亮,环境雅致。除了春杏,还给她派了一个伶俐的小厮,叫做江五。
他倒是想多给江蓠派两个伺候的人,只是一则担心越英与江敏不喜,二则江蓠确实是个庶女,待遇不可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