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昭今时沦落自此,也难得的反思了一下自己往日的行径。
她羞辱过许多人,也鞭打过许多人,所以柳彧现在压到她头上来了,便要报复她了。所以云蔺也未必会为了她,卷入这场攸关性命的纷争里。
大抵她待人着实没那么友善?
姜昭闷闷地叹了口气,道:“和尚,云蔺若是不愿涉险便罢了,左右他也不欠我的。”
止妄听着姜昭在他耳畔闷闷不乐地说着,心中也不知作何滋味。
最初时,姜昭虽然有几分骄矜任性,但也是会待人以诚的。
只不过地位越高的人,所遇见的居心叵测之徒也是越多的。
她开辟留芳府,纳的是伶人歌姬,却总有攀龙附凤的人,借此攀附到姜昭身边,诱她生了些许情分,利用她走上仕途,再将她狠狠地推开。
跟头摔得多了,就明白了人心凉薄,所谓真情背后也多是功利使然。
止妄看着她,一步步变作了这般不轻付真意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对着云蔺道:“殿下暂且安好,但受困于公主府,又焉能保证时时安好?何况柳彧三日后以公主的兵马起事,不论结果如何,殿下都无法置身事外。”
成了,柳彧未必能善待姜昭。
败了,姜昭依然会受到牵连。
这是注定难脱身的局面,但止妄知道,姜昭身为皇室子孙,断然容不得有人乱大齐江山。
云蔺拢了拢狐裘,良久后才道:“我且信你一半说辞,事关重大,我需得入宫面圣。”
他目光凛冽地看着止妄,“我从不信空口白话,若非今日是关乎殿下性命,又事态紧急,我必然不会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