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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澜:“臣女不敢。”

顾万里皱起眉,他觉得他们俩不至于如此生疏罢。

“本王再说一次,那日本王昏了头,并没有真的责怪你,本王还是喜欢你的”

“殿下,何为喜欢?”听澜脸色不善起来,今日必得说个明白了。

“本王心悦你,不是喜欢是什么?”顾万里还老神在在的,觉得她终于在回应自己了。

听澜严肃起面容来道:“殿下,您这不是喜欢,这也不是爱,您压根不懂何为喜欢,何为爱。”

“您只是,不习惯了。臣女追随您十年,本该一直追下去,骂不改,打不跑,而后嫁给您,处理王府事务,就臣女在侯府学会的本事,也不会出一丝纰漏,回头陛下长大了,您退下来做个闲散王爷,说不定会有言官进谏说皇家子嗣微薄,陛下应广纳妃嫔,您作为皇叔也不例外,那到时候臣女应当不必您吩咐,妥当安排各侧妃,不妒不怨,反正那会子我应该也有嫡子了,有什么好抱怨的。这是您理所当然要走的一生对吗?”

“您没想过我是否辛苦,臣女爱不爱做,你去侧妃那里的时候怎么熬过去一晚上,您以为臣女喜欢刺绣女工,再不济就是打首饰做衣裳,您爱练武,耍刀舞剑的时候也讲究身法技巧,但是练的再不好,也不会砍到自己身上去,可是刺绣缝纫的针不会,会一遍遍扎到手上,方成一件衣服一双鞋子,您只是不在意。”

“先帝去世那年,臣女真心心疼殿下,进宫看您,当时臣女说会一直陪着您,臣女问您,您喜欢什么样的妻子?”

顾万里沉浸在她说的一大堆话里,不知道如何回应,思绪里却是跟着回忆起来了,他说:【品行端方,温柔贤德】

“您说品行端方,温柔贤德,臣女从小便不是这样的女子,是臣女自己一点点去学,去改,才有了今天的霍听澜,但是即便如此,那日您也说不喜欢了。”

他听着女孩子的声音和自己的回忆重合,却是越来越远了,但是他如溺水之人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胸腔里沉甸甸的在往上返海水一样的咸涩味儿。

“殿下,前几日里,臣女恐怕是颠覆了您对臣女的印象吧,投壶竟然可以投的过一众公子,还有马球,臣女马球打的也算能拿的出手,您压根不知臣女会打马球吧,在您心里,臣女可能就是个绣花枕头,不,应该说您看臣女从来没正眼看过。”听澜说着说着,脸颊两侧都是泪痕了。

“您今日来,如同一只花孔雀,心里可能还想着,您已经低下头来了,臣女也该就着台阶下来了,可是不成的,感情不是这么论的,您不喜欢臣女,可以送我一个‘滚’,如今您觉得不自在了,又要招招手让臣女回来,天下,没有这样好的事情。”

“您不明白何为爱和喜欢,臣女僭越,不敢教您,您不过是不喜欢臣女,臣女明白了,这就寻他人做婿,不耽误殿下了。”

顾万里忙道:“站住,你敢说你不喜欢本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