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安静，只有柴火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响，面朝正门的两个主座上都铺着上好的皮子，在它们背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张虎皮，两侧还挂着各种打猎猎物上的战利品，有狼头、有鹿角……

这时，有两人从侧边的门进来，径直坐在了主位上，很快便有下人打扮的女子为他们倒茶。

付安一身青色飞鹤长袍，身上披着短绒长袄，面上清淡看不出神色：“你那边如何？”

苏战大口喝茶，将自己肩上的毛氅褪下放在一边，道：“都安排好了，你那庶弟的把柄也已经抓了一堆，有几个人证，全养在了京城外的庄子上。”

他把额前的头发捋过去，继续道：“还有你那个姨娘，她身边有个伺候他的嬷嬷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差点儿被灭口，被我们的人救出来了，也在庄子上，等去京城了，就能用的上。”

“好，”付安点头，深色的眸子中终于有了点微光，“那么，这场复仇，终于要开始了……”

顿了顿，他忽然转头，道：“你这次回苍牙山，总不会没有其他事情吧？”

经过一年小半的相处，两人从原来的合作关系以及变成了聊得很来的朋友，很多事情也会互相诉说。

听付安这么一说，苏战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道：“当然有。”

他放下茶杯，起身拿起大氅，说：“我今天便打算去做的，不过是先告诉你一声那些送来的消息。”

付安轻笑，他同苏战认识的这一段时间，也逐渐知道了此人在那宋家村中有个相好的，打算趁着一次回来，将人带着一起上京。

对此，付安倒是不太苟同，毕竟这都快两年没见了，姑娘家还是要嫁人的，怎么可能一直等着苏战？

当然，付安不知道的是，苏战的相好，是男非女。

从寨子里牵了匹高头大马，苏战便骑着飞奔，一刻都不想缓。

一路上萧瑟的落叶在马蹄下被踏得粉碎，山林间偶有鸟鸣，让苏战不禁再一次想起了初见时白锦墨在一片雪地中撒谷喂鸟雀的场景。

那一眼，便是他余生的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