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还想再劝,陈沅知却拉着她的手道:“但她若真欺到我头上来,我定是不会心软的。”
仔细想来,陈沅知还真未吃过亏。平日里温温软软,真有事闹到她跟前,哪次不是尽数地还回去,教对方栽了跟头。她只是懒,后宅的破事同赚银两相比,压根不值一提。
待她俩行至前厅,太夫人的周围已经簇拥着不少人了。
“长姐来了。”说话的是陈容知,她这一声,惹得厅内所有人都看向了款步走来的陈沅知。
外边都道陈沅知身份尊贵,又生得花容月貌,想攀国公府这门亲事的人不在少数。只是陈沅知似乎极少在人前出现,饶是出现,也总以面纱遮掩。
今夜也是如此。
陈容知上前拉着她的手,似为关切地问道:“长姐的风寒可有好些了?”
陈沅知瞧了一眼紧握的手,又见陈容知同她一样穿着粉色的罗裙,不由地发笑。
“多谢二妹妹关心,还未好得利索,约莫还需要些时日呢。”
旁人瞧着只觉二人姐妹情深,一派祥和,实则不过是虚与委蛇的场面话罢了。
“沅儿来啦。”太夫人的声音从高堂上传来,愉悦有力,全然不像年至古稀之人。
陈沅知绕过陈容知,馋住太夫人的手,甜甜地喊了一声“祖母”。
太夫人俞氏最疼陈沅知,一瞧是她来了,脸上的欣喜又浓了几分。
陈沅知是俞氏带大的,二人自然亲密无间。当初进奏院一职,虽是皇帝下的懿旨,但是阖府上下无人赞成这门差事,只觉得女子抛头露面有失体统。若不是俞氏鼎力支持,堵住了闲言碎语,陈沅知怕是仍在后院百无聊赖呢。
“这么晚,祖母的寿辰都忘了?”听着像是数落,实则毫无责怪之意。
“沅儿怎敢忘祖母的寿辰,自是记得牢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