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有心事的陈沅知也不由得抿嘴偷笑,毫不留情地夹起碗中的鱼片。
余今铭愣是没想到,他先前对付定安的招数,如今却是自食其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定安,休要胡闹。”二皇子同小侯爷交好,小侯爷出事后,他时常过来探望。
方才在前厅与老侯爷寒暄之时,后院嘈杂之声传入他的耳里,料想是定安按耐不住胡来的性子,便匆匆辞了老侯爷,赶至后院一瞧究竟,唯恐闹出什么事来。
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李缜。
定安站在余今铭的床帏前争论不休,因有二皇子从旁劝解,陈沅知也不便插手,她退居院外后,李缜也因屋内闹心之事走了出来。
院子空旷,四下并无遮荫处,唯一晒不着日头的便只有左侧游廊。
陈沅知坐在游廊上,李缜则环胸倚着朱红的石柱。二人相顾无言,与屋内热闹的场面形成鲜明对比。
“李大人可是来查云来酒楼走水一事的?”她心里仍记着李缜赠予她的药膏,本想开口道谢的,奈何她一身罗裙,恐露了身份,只好扯些旁的话闲谈。
李缜一眼便瞧出蒙着面纱的姑娘就是那日在御花园所见的,国公府的嫡小姐陈沅知。
京中皆传,国公府的嫡小姐容貌姝丽,放眼满城贵女再挑不出比她还要好看的人,那日他有幸见着一面,虽只一眼,却实实在在被她的样貌所惊艳。
今日她虽蒙着面纱,教人瞧不清容貌,骨子里的柔情绰态,却未减分毫。
“姑娘聪颖。”他如实回答,毫无隐瞒。
陈沅知的睫毛微颤,又记起书肆的谈话来。
“我听闻,酒楼出事那日,余小侯爷为人所救。可是自那以后,侯府再也找不着当时的救命之人了。”
洋洋盈耳的声音缓缓落入李缜的耳里,他侧过身子,面向陈沅知,向来疏离的眼中多了几分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