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严重,陈沅知立马回过神来,匆匆地行礼道:“臣女惶恐。”
陆辰远说到底也是大燕的皇子,身份地位自是高于他们官宦人家的儿女,他的一句话,除了当今天子外,极少有人胆敢推拒,可陈沅知却当着众人驳他脸面。
她忽而记起,定国侯府的那场争执。
彼时,李缜也不留情面地直戳二皇子的心思,二皇子被惹恼后,气氛简直微妙地可怕。思及此,她颇为懊恼地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不该那般措辞的。
然而,此时的二皇子却是端得一副好脾气:“无妨。小事而已,有何好大惊小怪的。”
前半句是宽慰陈沅知的话,后半句说的稍重了些,显然是责怪陈容知的不懂事。
“多谢殿下。”她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一抬眸便瞧见她二妹妹狠辣的眼神。
又是拦下二皇子,又是帮他说话,也不知她的二妹妹安得什么心。
陈容知原是想随着二皇子一道去的,此番被他这么一说,饶是脸皮再厚,也不好腆着脸跟着了。
待二皇子走后,她与陈瑾知也借故离开,唯有陈沅知趴在凉亭的护栏上,望着一池子的荷花出神。
满池的荷花紧簇在一起,风一吹,宛如粉衣舞姬舒展身姿。
不远处的定安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先前的女眷都已散去,可以同她一起闲逛了。
左右也不见李缜,想着他若前来赴宴,定是会去后院的。于是,她起身舒展了身子,也朝定安挥了挥手,打算同她一道去后院瞧瞧热闹。
后院聚着许多身着青衫的文人雅客,他们三三五五地凑在一起,饮酒作赋谈笑风生。
好些女眷摇着团扇,立在桌案旁,对着案上的新词赞不绝口,更有才华横溢的姑娘,直接捻起石砚上的狼毫,在新铺的宣纸上做了一首遥相呼应的词。
陈沅知凑近一瞧,一豪放不羁,满腔热血。一温柔婉约,细水长流,乍看之下仿佛天壤之别,实则枝叶相持,相得益彰,引来不少看客的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