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薛太傅将薛千交了出来?”陈沅知不可置信地问道。
薛太傅唯有薛千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袒护他还来不及,这避祸避得好好的,将他绑回来做甚?
“即便不交出来,这案子再接着往下查,也能查到他头上。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后
生。”林申最爱旁人问话,陈沅知张口一问,正中他下怀,他抹了抹沾着酒渍的嘴角道:“薛太傅不仅带着薛千主动请罪,还顺道提拔了李大人一番。”
嘶———
他忽然反应过来:“李大人既升官了,那这顿是不是该由李大人请啊。”
她不过两日未去进奏院,朝中竟发生了这么些的事。
不仅云来酒楼的案件有所突破,就连李缜也升了官。
按照林申的说法,那日早朝,薛鄂带着薛千跪在朝中,连声请罪,险些上演一场大义灭亲的戏码。
最终薛千认下了纵火的罪责,问其动机,只说是先前同余小侯爷有过口舌之争,心里不痛快,这才差卢广仲放火,本意是吓唬吓唬他,谁曾想捅出天大的窟窿。
这事搁在寻常人家,判个死罪都不为过。
可薛鄂到底老奸巨猾,还未等圣上判罚,他就抢先一步,主动请辞还乡。以辞官相胁,换薛千毫发无伤。
因他知道圣上是绝不会应下此事。
大燕朝看似风平浪静,国泰民安,实则党派众多,积弊已久。薛鄂固然位高权重,可若有他在,旁人便不敢轻举妄动,各处势力也尚可牵制一二。若他当真请辞还乡,朝中必然暗潮涌动,到时候,百官心不齐,力不协,大燕定是一片混乱。
纵使圣上当真想要剜去薛鄂,也不会轻易挑在这个时候。
最终,一切皆如薛鄂所愿。在他的操使的下,薛千不过是以唆使之罪去了南边的广陵,卢广仲却是要在十日后处以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