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有。”她头一回见鲜血淋漓的伤口,心里不免一滞,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带了几丝颤抖。
李缜今日一身玄衣,鲜血染在衣裳上,除了颜色深了些,余下的当真瞧不出半分异常。
若非凑近瞧见撕裂的衣裳和黏在衣裳下的伤口,陈沅知险些就信了他的鬼话。
“你带化淤膏了吗?”她眼眸微酸,脱口而出时未觉半分不妥。
直至李缜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她方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化淤膏是李缜赠与陈知大人的,同她又有什么关系。
“你怎知化淤膏?”眼前的男人明知故问道,仿佛想教她自己认下进奏官的身份。
怎料眼前的小姑娘倒是聪颖,她随口胡诌道:“回春堂的化淤膏是止血化淤的良药。先前我屋里的丫头伤着,我便是拿回春堂的化淤膏替她涂抹的。”
这句话,先是回春堂,后是丫头的。
李缜瞥了她一眼,她竟然拿自己同丫头比较。
“无事。”他伸手从衣裳处撕下一根布条,将布条递至陈沅知眼前:“有劳姑娘。”
僵了会后,陈沅知愣楞地接过布条,她边包扎,边问道:“谁对你有如此大的敌意?”
这事,李缜心里终归是有些底的。可他手里无凭无据,此事又牵连颇深,不好张口就说。他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陈沅知缠绕着布条,直至最后一截布条打上了结后,伤口才勉强止住了血。
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下了,她呼出一口气道:“今日是小公主的满岁宴。竟有人胆敢在宫内动手。”
“今日宾客繁杂,容易推脱,是个好时候。”李缜瞧着整齐有致的布条,抬眸瞧见愁容满面的陈沅知,一时半开玩笑地说道:“比我师父缠得好看多了。”
陈沅知被气笑,这人分明受了伤,还装作若无其事。眼下伤口包扎好了,血也止住了。
她想起定安那厢还有事未解决,匆匆地同李缜作别,临走前,她仍不忘再三叮嘱:“回府后记得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