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陈沅知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宽慰眼前之人。
还未等她开口,定安率先说道:“沅沅,我不想嫁。”
“这事尚未有定论,那便还有转圜的余地。”陈沅知替她拭去眼泪,她沉下心来想了片刻,继而劝慰道:“大燕自开朝以来,尚未有过和亲的先例。若此时圣上应下了邺都的请求,日后他们更会屡次三番地得寸进尺。连我都能料到此事的后患,想必圣上断不会轻易应下的。”
“可朝中有好些大臣主和,若能以和亲之事避免战事”定安咬着唇,眼圈一片通红,她拉着陈沅知的手道:“沅沅,我当真不想嫁与自己不喜欢的人。”
陈沅知也是满脸愁容,正当她还想再劝时,屋檐上发出了瓦片挪动的声响。
这一声响在寂寥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来玉岫宫前,她方才受了惊吓,一听屋檐上窸窣的动静,陈沅知几乎下意识地起身。
原先放下的心又再一次悬了起来。
定安也注意到檐上的动静,她本就心气烦躁,被这动静一扰,几乎是沉着脸推开屋门。
这屋门才推开,便有人从檐上滚落下来。
得亏这人还有些功夫,落地前一个翻转,掸去衣裳上的碎石子,完好无损地立在屋门前。
对上定安的眼神后,来人神情悻悻地碰了碰鼻子,嘴里才吐出“本侯”二字,身前的屋门就被重重地合上了。
“外头是?”陈沅知被她挡在身后,并未瞧清来人的面貌,但瞧着定安的反应,应当是个熟识的人。
定安抵着屋门,面上不愉:“是来瞧笑话的。”
“余小侯爷?”
她点了点头,望向映在屋门上的那道黑影:“定是在宴上听到结姻的事,赶着来笑话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