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沅知提着裙摆,走至屋门前忽而踮着脚。她冲银荔和晚橘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蘅芜居的主人似是知晓今日有人要来,刻意将屋门大开,只留毛毡门帘遮风。
陈沅知轻声挑开帘子后,露出一个小脑袋,此时肖书渝一身白袍正立在木柜前,翻寻着东西。
她轻手轻脚地绕至肖书渝身后,从袖口处伸出两只柔荑似的手,捂住肖书渝的眼。
肖书渝眼前一片昏暗,光听那伶仃作响的珠玉声,不需猜也知是谁来了。他冷哼了一声,拿起腰间别着的折扇轻轻地往她手背上敲了一下:“又胡闹!”
待他转过身来,陈沅知才发觉他手上捧着一茶叶罐子。存在柜子里的都是上好的茶叶,唯有紧要的人来的时候肖书渝才肯拿出来。
“先生,今日可有旁人要来?”
话音刚落,便听见身后有人轻咳一声。
支摘窗微开,外边一片碧绿。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循着光亮,两张熟悉的面容清清楚楚地映在眼前。
若非晚橘扶着她,她险些一个趔趄。
“来,我同你介绍一下。”还未等陈沅知开口,肖先生就攥着她径直往前走:“这位年长的是白旻老先生,精通医术,同我也有几十年的交情了。旁边的那位你兴许听过,大燕的金科状元郎,李缜。白先生的徒儿。”
“”
岂止是听过,交集都不少了。
陈沅知抿了抿嘴,敛起方才俏皮的小性子后,端庄知礼地福了福身子。
寒暄几句后,她缓缓抬眸,正此时,李缜的眼神与她交汇。
男人的眼底浮现出复杂的神情。其实莫说是陈沅知,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事当真是过于巧合。
先前他在府中听陈沅知提起过肖先生,听时不曾多想,只以为凭着国公府的门楣,听过肖书渝的名字也不为奇。怎料她不仅与肖书渝熟识,幼时竟还在蘅芜居住过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