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风,阳光柔柔净净的,落在身上反倒渐生一股暖意。
蘅芜居的后边是一条河流,河里躲着好些肉质细嫩的鲤鱼,这些鲤鱼难钓,需得持着竿子等上好一会才会上钩。
陈沅知坐在草垛上,纤细的指尖缠绕着一圈圈枯黄的草叶,百般无聊地把玩着。
忽有轻风拂面,一缕发丝细细痒痒地挂在面上。她伸手去撩,却见李缜坐在她身侧,下颌线流畅,侧脸棱角分明。
她托着小脸看得出神。
“瞧够了吗?”毫无波澜的声音落入耳里。
陈沅知一愣,这人分明目不斜视地盯着鱼竿,如何发觉自己正盯着他瞧。
饶是被抓个正着,她也仍旧嘴硬道:“你怎知我是在看你?这旁边的花草难道不比你好看吗?”
李缜斜睨了一眼她口中的花草,莫说他们坐着的草垛旁无一朵花,便是原先嫩绿的细草,此时也是枯黄一片。
这借口着实拙劣。
“你平日不在府中便是这幅模样吗?”李缜开口问道。
陈沅知侧着脑袋,眨了眨眼道:“哪幅模样?”
李缜别开脸,扯了扯鱼竿,见没甚动静后,方才回道:“捂肖先生的眼。”
这一动作俏皮,是她待在府中后宅,断不会行的事。李缜每回在人前见着陈沅知的时候,她总是眉目含笑,端得一副沉稳端庄的模样。
唯有几次,直至一旁无甚么人,她才悄悄地暴露出一些娇俏的小动作来。
闻言,陈沅知先是红了耳垂,很快,她的嘴角复又勾起一抹笑:“在外边便少了些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