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外头起了一阵萧瑟的寒风。御花园内名花无数,皆由宫匠每日看护着,饶是如此,除了些傲立枝头的腊梅外,余下的尽都失了风姿。
待她走过御花园时,便有几位官家小姐前来寒暄。
陈沅知端起笑脸一一回应后,拢着斗篷快步迈进了玉岫宫。
一入宫殿,四角暖炉幽幽地燃着。定安同她一样,毫无兴致地坐在床塌上。
了解清楚陈沅知的处境后,定安仿佛有些了精神气,她嚯然起身,冲着金殿的方向说道:“实在不行,我就去求父皇。虽然我也盼着你能同二哥哥结亲,可若是你不喜欢,我定是站在你这一头的。”
哪需她出门去求,只是这话着实让她心里一暖。
“你自己的事就足够皇上焦头烂额的。趁二殿下还未请旨前,我得劝他收回这个念头。”
“沅沅,不若你同他说你心里已有中意的人了。”
陈沅知不禁失笑,这事糊弄邺都使臣也便算了。
若她当真说了此话,那她口中之人便是驳了二皇子的脸面,日后怎还稳当地立于朝堂。
行不通的。
“后日游船你陪我同往吧,省得叫有心之人瞧去,又不知该传出什么样的话来。”
游船那日,淡淡的光芒洒落在永定河上,河面波光粼粼,揽着永定桥下晃动的黄顶画舫。画舫上的梁木雕画,每一幅皆栩栩如生。
陈沅知一双绣花鞋踏上官家小姐的画舫,站稳身子后,才弯着身子躲进画舫里。
眼下天日尚早,永定河旁并无多少行客。官家小姐聚在舫内,皆捂着小帕说着闲话。
陈容知瞧见她长姐的身侧围着好些贵女,一双手狠狠地捏了捏瓷白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