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从进奏院归来后,饶是她再怎么想躲着李缜,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寻他。
陈沅知到他府邸的时候,通传的侍婢眉眼带笑地伺候她坐下。
一边替她斟茶,一边暗送秋波:“我家大人在后院呢。陈大人且喝盏茶,奴婢这就去通传。”
陈沅知见这小侍婢时不时地眨眼,兴许是被她传染了,在见着李缜的时候,她那一双清澄的眸子竟也眨了两下。
偏她眨眼时,还一脸无辜,完全不知自己有多勾人心魂。
李缜擦手的动作一顿,沉着嗓音说道:“去我书房吧。”
小姑娘今日一身官服,清秀俏皮。料想是府里的侍婢动了心思,这才有后来的挤眉弄眼,暗送秋波。
他就纳闷,怎么这阖府上下尽打陈沅知的主意。
待二人行至书房,屋门才合上,陈沅知三两句就将事情说了个明白。
活像进了狼窝,着急逃开似的。
李缜好笑地冲她招了招手:“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陈沅知非但没有上前,还后退了一步。但她并没有推门出去,而是寻了个最远的木椅坐下。
“李大人,我在同你说正经话呢。行刺一事事关你的安危,你怎一点儿也不上心?”
他怎会不上心。
只不过早在陈沅知说这些事前,他便已经知晓了。
那日从蘅芜居回来,他前脚刚踏下马车,后脚就开始着手调查。
刀剑无眼,当那柄剑险些刺入陈沅知的胸口时,他连呼吸都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