囿林院那厢,女眷们也未闲着。
抛去平日吟诗作画的雅致,她们身着窄袖短衣,长发高束,与平日温婉的模样大相径庭。
定安最是喜欢不拘性子的赛项,一场马球下来,她额间沁着细汗,手里端着彩头,朝陈沅知迎面走来。
陈沅知替她鼓了好些劲儿,眼瞧她夺了头彩,心里也止不住地替她开心。
“沅沅。”定安的手指了指左侧的彩头:“我想那支缠枝累丝珠钗。”
陈沅知循着她的手望去,只见彩头前摆着好几只双耳投壶。
定安的马球出类拔萃,可投壶的本事仍是略逊一筹。
陈沅知会意地点了点头,步子向投壶走去,嘴上却调侃道:“不若等小侯爷来替你夺?”
近几日,定安与小侯爷的关系当真宛如蜜里调油。宜春院的南鸢闹过几回后,定安恍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惯来玩世不恭的小侯爷也逐渐收起性子,一门心思地扑在功名与婚事这两桩事上。
面对陈沅知的调侃,定安在她的腰间轻轻地掐了一把:“你且等着,他日你若定下婚事,可少不了我的揶揄。”
陈沅知愣了一瞬,只听“哐啷”一声,手里的羽箭偏离壶口,直直地坠在地上。
投壶尤为讲究凝神聚力,稍有分心,便会偏离壶口。
陈沅知微微蹙眉,一双眼盯着手里余下的羽箭,手里迟迟未有动作。
“不妨事。还有四支呢。”定安宽慰她道。
她曾见陈沅知全壶赢得头筹,想来这余下的四支也堪能和场上的姑娘比上一比。
陈沅知“嗯”了一声,很快拾起一支去了箭头的箭,腕间稍一用力,除了二三箭投中壶口外,余下的都散落在草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