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翻身入女眷的帐中,怎么瞧都不像是李缜会做出来的事。
可他到底是担心眼前的人儿。
就在方才, 卫漠连夜彻查后山一事, 在弄清陈沅知为何兢兢战战地哭红眸子后,他当下就将那人的手剁下喂了豺狼。
陈沅知自是不信他的鬼话,随意逛逛,哪会逛到她帐里来。
她强撑起身子,望着毡帘透光的缝隙道:“李大人竟有这癖好?”
还未等李缜开口,她就又下了逐客令:“我要睡了。你快些走吧。”
李缜半分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今夜偷溜进姑娘的营帐,不就是怕她心有余悸,睡不安稳吗?
“你睡你的。”他替陈沅知掖了掖被角:“我在这守着。”
“你在这我睡不着。”
虽说李缜不会趁人之危,更不会将此事张扬出去。可男女有别,让一男子守在她身边,她终归是有些不自在。
“那便阖上眼歇会。”
听他说话的语气, 显然拿定主意守在这儿了。
陈沅知也没甚么力气同他争辩,身子轻轻一翻,卷起被子窝在床榻一角。
说来也怪,她辗转反侧好些时辰,眼瞅着天都快亮了,还未睡着。
李缜一来,她反倒有了困意。
是夜,万籁无声,营帐内陈沅知鼻尖微翕,呼吸如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