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沅知攀着他的手,眼圈红红,窝在李缜的怀里求了好一会。
便是这个时候,他还不忘陈沅知允下的话:“你说成婚那日,喊我甚么?”
窗子外传来一阵暖和的夜风,夜风吹进床幔,掀开一角,正巧给了月光照进来的机会。
李缜瞧见怀里的人,哭红了眸子,肌肤白腻腻,宛如那夜大漠风雪后的满地银霜。念了三四月的人儿,眼下终是能日日夜夜守在眼前了。
陈沅知怎么没想到这出,洞房夜这般喊他,岂不是比生辰那日,更羞于说出口吗?
她偏开脑袋,娇颤颤地喊了声:“夫君。”
当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甚么也不肯喊他“哥哥”。
李缜被她气笑,覆上她的唇贪恋了一会。
她攀着李缜的手,声音有些发颤:“我喊,我喊还不成吗?”
风止后,屋内一片寂静。
小姑娘的那声“哥哥”如轻纱拂过心口,细细痒痒地撩拨着身前的男人。
李缜摸了摸她的发丝,只想将世间至柔至情的都给她。
翌日清晨,李缜仍是按照时辰去上了早朝,圣上虽允了他的婚假,可他如今位及首辅,好些事都需经他首肯,若当真告假三日,指不定得积压下多少的文书。
陈沅知却是睡到日上三竿才坐起身子。
只她一动,浑身酸疼,原想下榻倒口水喝,蓦地想起昨夜口干舌燥,使唤李缜倒了好几回。眼下水壶空空,半点水也没有了。
她唤来银荔,银荔瞧见她白腻的肌肤上泛着好些红块,整张脸顿时成一片。
李大人昨夜不是醉了吗?怎下手这般狠?她家姑娘细皮嫩肉的,如何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