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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筵淡淡地嗯了一声,眼神很平和。

太医将药箱收拾好,又继续道,“陛下,有一事说来奇怪,娘娘体内的毒属阴性,原本老臣开的那药方只能起到缓解的作用,无法减少毒性。不过,老臣适才替娘娘把脉之后发现,娘娘体内的毒性稍许轻了些,不知娘娘前些日子可吃过什么或是有什么变故?”

听太医这么一说,凤筵皱起了眉头。一旁的久歌立刻回话,“陛下,娘娘的饮食一直是御膳房经手,其他方面也不曾有变故。”

凤筵站到床边,看着武清莜问道,“你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武清莜摇头,“没什么变化,但是臣妾的胃口比以前好多了,不知这算不算。”

“胃口也许和心情有关,也不好说。”太医摸着白胡子,疑惑道,“那么是为何呢?”

凤筵淡淡地扫了太医一眼,“那就需要你们太医院好好查清楚了。”

太医院的这位院首被凤筵的恐吓吓得多了,每次被他这么一扫,都觉得要被骂,立刻跪地道,“老臣定当查清楚,请陛下和娘娘放心。”

凤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令他和久歌退下,此时,他只想和床上的人儿好好说会话。

武清莜被他一直无言地盯着,可他又不说话,令她慢慢羞红了脸,轻声道,“陛下,为何一直看着臣妾?”

“想看清楚你,看清楚你为什么要替朕挡箭,你跑过来的时候在想些什么,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会死呢?”凤筵垂眸,自嘲地勾唇,又道,“为了朕这样的人,值得吗?”

“臣妾,没有考虑那么多。”武清莜伸出双手,放在棉被外,又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臣妾想也没想就这么做了,哪有时间想那些。”

“想也没想……”凤筵回味着她的话,看向她的脸,视线又落在她的手上,然后他握住她的手,像是在把玩什么珍贵的宝物。

武清莜的一双眼眸睁得如同晶莹的葡萄,又圆又大又亮,“陛下,怎么了?”

凤筵猛地抬眸,看向她,低声呢喃道,“朕在想你这个小笨蛋,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不过很显然,是朕搞不明白的东西。”

武清莜继续眨着双眸,懵懵懂懂。

“你知道吗?”凤筵回忆起所有痛苦不堪的往事和那些往事带给他的伤痛,每每都是撕心裂肺,似乎每每都要化身为可怕的野兽,游荡在森林到处撕咬舔血,才能抚平那种痛。可如今,如今他只是看着武清莜,心里再也不觉得有多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