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鑫峰淡淡地点头,唇角却是挂着一丝轻蔑,“陛下自己的女人?听起来可笑极了。陛下可知道她却百姓茶余饭后的妖妃?陛下可知道外头人都是怎么评断她的呢?”
“况且,陛下还不能任由自己的心意,就连想要立她为后都困难罢?往日陛下更是要扩充后宫,拥抱更多的女人。所以,微臣从陛下的口中听到陛下的女人这几个字,着实好笑。”
“从头到尾,陛下问过自己了吗?陛下到底给过她什么?”季鑫峰的这句话问到了凤筵的心里,拷问着他的灵魂。
从来,没有人说过这些。
他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凤筵啊,你口口声声说着武清莜是你的女人,可你到底带给了她什么?
季鑫峰还在说着诛凤筵心的话,“陛下可曾在乎过她的心情?有没有关心她吃饱喝暖了没有?有没有问过她开不开心?这些都是寻常人家最基本的关怀,想必在帝王之家是不会发生的。毕竟,谁会问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吃饱了没,穿得暖吗,开不开心这种话。”
“陛下,你既然给不了她,何必呢?何不放她自由呢?”
凤筵被逼问得无法反驳,只能冷声道,“放肆!”
季鑫峰有一种处于上风的感觉,语气也轻快了些许,“微臣是没有陛下懂得多,可微臣只知道一点。”
“微臣自己的心意倒是无所谓,可只要她愿意,微臣便会带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头可断、血可流、家国皆可抛。可陛下你呢?陛下只会把她当成金丝雀一样关在这硕大的黄金鸟笼,毫无自由,失去自我。”
“这或许是,微臣及不得陛下的地方。”季鑫峰说着反话,嘴角带笑。
凤筵看着他,心里没来由一阵怒火,可却深知他说得句句在理,没有一句是他能反驳的。如何对待自己的女人,这需要别人来教?怕的是,他连做自己都身不由己。
于是,他冷冷地扫了季鑫峰一眼,罚他继续在宫门口站一个时辰,便大步离开。他一路上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还没想明白,已经到了明月宫。
宫人禀报,武清莜立刻出来迎接。武清莜的身上被暖炉熏得暖暖得,迎上凤筵身上逼人的寒气,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却没有躲开。
凤筵不着痕迹地拉开和她的距离,怕令她受寒,一个人快步进入屋中。武清莜连忙跟上,让久歌多添一些炭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