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身侧的这个人不是咸王,而是当今皇上,那意味着许多事都会变,不管她接受与否。
从登基的那一刻起,他就变了。
“相忆。”骆应逑按着她的肩头,用力将她转向自己,像哄孩子一样地说:“正因他是你师父,所以我才放他走,而不是杀了他,你还要我怎么样?”
她移开目光,手指摸上桌面,无措地抓着,“我没要你怎么样,我无话可说。”
“相忆。”他最怕她露出这幅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的表情,总觉得自己会失去她,“你不肯原谅我是么。”
“你没做错,我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她茫然地望着桌上的清粥小菜,喃喃道:“你是一国之君,我什么都不是。”
她的话中,他听到了讽刺,一下子便觉得自己跟她之间的距离远了,远地他心慌。
吃完早点,骆应逑不想耽搁,一行人简单收拾后坐上马车离开小镇,她们没什么东西要带,就几件衣裳。
从早点那会儿开始,黎相忆便没再说话,要说也是跟范巧说,范巧看了一早上,实在不明白这俩小夫妻怎么说闹别扭就闹别扭,跟过家家似的。
元夕在前头赶第一辆马车,有四人骑马跟在马车旁,其余几人全在后一辆马车里保护范巧。
马车徐徐前进,黎相忆实在上不去后头那辆马车,于是便进了这辆马车。两人跟雕像一般地坐着,谁也不说话。
他坐得近,她便挪了点位置,结果刚一动他就跟着挪,非要挨着她。
一段路后,黎相忆觉得闷,身子前倾撩起车帘,外头熟悉的景物一片片远去。真离开了,她反而不舍。
蓦然,一个熟悉的面孔在眼前闪过。
是昨日医馆里的那个男人。
她反应过来后扭头往后看,若是她没看错的话,男人的右手没了,袖子用绳扎了起来,面色苍白地坐在医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