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答案,他不置可否,大步往前走去,她几乎是被带着走的。
凝碧宫,宴会是露天的,从宫门口到主位这一段路都铺着红毯,大约一丈宽,两侧放满整齐的圆桌。夜幕还未降临,晚宴也未开始,里头的人各自寒暄,喧哗不断。
一入场,黎相忆便觉昏头,今晚人多,位置也多,“王爷,我们的位置在哪儿?”
“你不会拉个人问问?”骆应逑随口道。
“应逑。”
扭头找寻座位的黎相忆忽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声音轻柔温暖,此时,她能明显感觉到,骆应逑的手臂僵了,应该说,他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她回过头往后看去,来人穿着一身绯色宫服,一头乌黑的发被挽成逐月髻,即便上了年纪也不改美貌,比起少女还更添几分风韵。在她出神时,骆应逑开口,“儿臣见过母后。”
母后?
黎相忆心头一沉,赶忙俯身行礼,“儿臣见过母后。”她前世虽跟骆时遗走得近,但却从未见过云澜,想来骆时遗对她也没那个心思。
“嗯,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瞧瞧。”云澜对上黎相忆,眸光平淡,“黎太傅的小女儿,长得倒是不错。”
许久以前,骆时遗情窦初开,她便告诫过他,要做帝王的人绝不能动真情,而骆时遗回了她一句,“儿臣只是觉得她有趣罢了”。
与黎相知相比,黎相忆绝对是个单纯的姑娘,一眼看到头。若是让她选,她会选黎相知,黎相忆这性子在宫里活不了几天。
纵然对方的视线温柔如水,可黎相忆仍旧不舒服,总觉其中含着隐隐的冷意。
“相忆今日是第一次进宫吧,来,陪哀家聊聊天。”云澜拖着长长的宫服朝她走来,正要拉她的手,谁知骆应逑揽着她的肩头将往怀里一带,“母后,相忆胆子小,也不大会说话,怕是不会跟你聊天。”
“……”云澜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心道,他这是怎么了,自从一年前起,对自己的态度急转直下。难道……“应逑,几月不见,你怎的跟母后生分了?是不是怪母后没常去看你?”
“母后掌管后宫大小事务,劳心劳力,儿臣并不怪。”骆应逑说得微妙,没待云澜开口,又道:“若没什么事的话,儿臣与相忆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