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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出,她喜欢待在王府,以前没见她提过休书,反而在众人面前默认是他妻子,结果今日她竟想将这事说出来。

不对劲,怎么看都不对劲。

一个人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只会往糟糕的地方想,显然骆应逑也不例外,但他觉得自己是男人,是王爷,要有尊严,而且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两人谁都不说话,新房里安安静静的。

黎相忆进门后,看也没看骆应逑,径自走到桌边将银针包摊开,取出其中一支放在蜡烛上过火。

“咳。”骆应逑咳嗽一声打破房内的诡异,然而这一声过后,石沉大海,房内再次陷入寂静。

片刻后,她拿着银针朝他走来。以前她的脸上虽算不得有表情,但绝不是这样的面无表情,起码眼神是怯怯的,能让他看懂。

奇了怪了,为何她在别人面前从不摆出这张脸,在他面前倒是肆无忌惮。

想到此处,他冷哼一声。

这第二针扎的是印堂穴,纵然她是看着他扎的,可骆应逑明显能感觉到,她今日下针跟昨日不同。

她昨日的眼神是看着他的,而此刻看的是他的脑门。这落差,无法言喻。

他屏着气,两手在袖中握拳。她不开口,他凭什么开口,明明是她不守妇道在先,他都没说难听的话,她居然给他甩脸子。

两人各自想着事,谁都不说话,十分有默契地开始冷战,你冷,我比你更冷。

上针后,黎相忆细细看着那一点黑色在皮肤下出现,等它消散干净才将银针拔出。她向来是个话不多的人,不看他,她的注意力还更集中些。

拔针,转身,收拾东西,走人,一气呵成。

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并不响,骆应逑气得咬牙,心头狠狠跳了一下。他一定要忍,忍不住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