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简莲一人在厨房捣鼓,弄了肉馅儿,打算晚上大家一起吃饺子。
黎相忆安排清渠住下后便来了厨房,这一路上,她脑子里想了许多,却什么所以然也没想出。
“王妃在想什么?”简莲一眼便看出了黎相忆的心不在焉,她站在长桌边,用手掌压着面团揉捏。
“没想什么。”黎相忆无意识地搅着碗里的肉馅儿,“莲姐,我问你个事。”
“问啊,在我面前还支支吾吾的。”简莲好笑地看着她,扬手在桌上撒了把面粉。
“你知道王爷他们,做的事吗?”她不敢直说那几字,便将后几字咬得很重。
简莲闻言一愣,揉面团的手停住,“王爷做的事我知道一点。王妃为何不直接问王爷,有些事从他嘴里说出来跟从我嘴里说出来区别可大。”
“我问了。”黎相忆低头看着碗里的肉馅儿,“他也说了,可我总觉得他在说谎,我不喜欢他跟我说谎,哪怕他是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末了,她又补了一句,“我不喜欢被欺骗。”
简莲沉吟着,继续揉他的面团,“我想,王爷不告诉你肯定有他的理由,兴许是怕你知道了烦忧。他这是为你好,你啊,放宽心,别多想。”
“不对。”黎相忆放下筷子摇头,“他要是没让我感觉出来也就罢了,我可能也不会多想,可他让我感觉出来了,我多想了。黎大人是跟我断绝了父女关系,但我身上流的终究是他的血,我自认做不到见死不救。”
“王妃,我以为……”简莲正要说话,这时,门口出现一人,是骆应逑。
见他过来,简莲使劲将面皮擀好,厚薄均匀,大大的一张瘫在长桌上,随后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简莲一走,厨房里瞬间更安静了。午后的日头烈地很,从窗户口闯入,跳跃在地上。
黎相忆没说话,转身从柜子里拿过一个小瓷碗盖在面皮上,然后用纳鞋底的针绕着瓷碗边缘一划。“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她低头弄饺子皮,并不看他。
骆应逑叹了口气,在她身边站定,他有些局促,不知该用哪句话开头。
“没有话要说?”黎相忆抬头,结果这一抬头手被针扎了一下。纳鞋底的针比绣花针要粗不少,但头部是尖的,能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