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清渠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慕檀开口了,“这是哪儿来的丫鬟,谁买的,会不会买人。”
清渠猛然抬头,她张一双水灵灵的杏仁眼,柳眉一压,委屈极了,偶尔还瞄一眼骆应逑。
“你怎么说话的!”庄远沉下脸道:“她是我义女,不是丫鬟!”
庄远在王府里压根没发过脾气,便是连重话也极少说,这会儿又说重话又沉脸,显然是动了真怒。
简莲赶忙站起来打圆场,“庄哥,檀叔一向不记事,你跟他计较什么,他当初还说王妃是卖狗的阿花呢,王妃也没生气啊。”说完,她拿起汤勺盛了碗排骨汤递过去,轻描淡写地瞥了眼清渠,“至于清渠为何哭,我来告诉你。回来的路上,我跟王妃闲着无事便拿话逗她,说要将她嫁出王府,她这是当真了。”
清渠瞪大眼,想说又不敢说,只得默默摇头。
“真是这样?”庄远将信将疑地看着简莲,随后转头看向清渠 ,“傻丫头,这有什么可哭的,王妃她们是跟你开玩笑呢。说起来,你这年纪是该嫁人了。放心,义父定给你找个好人家,绝不让你受委屈。”
“不,女儿不嫁。”她急了,死死捏着庄远的衣袖,晶莹的泪珠从眼皮里溢出,哭得楚楚可怜,“义父,女儿不嫁,女儿要照顾义父一辈子。”
“尽说些傻话,姑娘家都是要嫁人的,义父不用你照顾。”庄远慈爱地抚着她的长发,“再说,义父早便给你准备了一份嫁妆,你不嫁,那些东西岂不是要落灰。”
“义父……”清渠柔柔地喊了一声,又是一滴泪从眼角滑下。
桌上几人神情各异,骆应逑全程没说一句话,这时,黎相忆出声,“庄伯,你别急,我跟莲姐明日便帮她物色好人家。”
庄远点头,笑着道:“好啊,不过这第一关得由我来把。”
饭后,细雨停了,比起白日来要清凉一些。
出王府逛麻烦,黎相忆便挽着骆应逑在长廊里散步。长廊里隔几步便点两盏风灯,明亮非常,蜿蜒曲折地想条沉睡的龙,一眼看不到尽头。
“吃饭时,你有没有发现清渠在看你?”她仰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