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近,元夕是在她耳边说的, 她一字一字听得分外清楚, 说完他便站远了, 一脸肃容地望着她, 眸光犀利,与平日判若两人。
让楚旌帮骆应逑?
她虽是楚旌的女儿,然而即便她开口他也不一定会帮,毕竟这不是小事,而是赌上性命的大事, 败了会送命。
刚弄清的亲生父母,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将楚旌牵扯进来,更没有资格逼他站队。
可若后头他不站骆应逑而站骆时遗,那她又该如何, 一面是自己的夫君,一面上是自己的亲爹,又是一个两难抉择。
想到此处, 黎相忆烦乱地摇头, 企图将脑中那些纠结的念头赶走。
这一路,马车平稳前行,庄远到底是庄远, 赶车还是他最在行。上马车前, 元夕说什么也不愿进来,坚持坐车板上。
她看向马车门,人影隐约, 能模糊地看到门外并排坐着两人。
黎相忆随手拉开车帘,夏日的天变得真快,刚醒的那会儿还有日头,洗漱后日头便没了,一点点阴沉着,到这会儿已是灰蒙蒙的了,压抑地闷人。
临近王府,她在道上瞧见了两人,皆是熟人。
慕风单手拿着木盆凳子,背后还背着个大包袱,看着像是木质的东西,而清渠走在他身后,捧着一床被褥和洗漱用具。
乍一看,还算登对。
走几步,慕风便会扭头说一句,看嘴型是在问清渠,“手上的东西重不重”,清渠摇头,说了两字“不重”,等慕风回头了,她才抬眸看他,看得小心翼翼,眼神比王府里自然。
倘若清渠来王府没什么小心思,那他俩走到一处也无妨,奈何清渠身上疑点太多,实在不是好人选。
忽地,马车停了,庄远敲了敲车门道:“王妃,我们到王府了,下马车吧。”
黎相忆走下马车,慕风跟清渠恰好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