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里的老大夫正在忙着给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看诊, 旭妍这算是小伤,只有一个药童过来拿着药给她包扎,药手法并不熟练,给伤口消毒的时候, 痛得旭妍额间冒汗, 药童兴许是赶鸭子上架, 头一回给人上药, 整个手也颤得不像话,修亦在一旁见状,忍了忍还是道:“还是贫僧来吧,小施主帮忙抓些伤药就好。”
药童如蒙大赦,麻利的去了坐堂处。
旭妍一直抿着嘴, 这才开口道:“多谢小师父。”
修亦手法娴熟,上药的时候又轻又稳。
“小师父懂医术么?”旭妍明知故问,他的一手医术,原先就是伽蓝寺里拔尖的,后来柴家的府医一同去伽蓝寺侯在祖母身边,修亦跟着柴府府医探讨医术, 这才突飞猛进。
回回旭妍有个头疼脑热,不喜府医诊治, 偏偏要寻了诸事繁忙的修亦来。
还未等修亦出声,一旁的小沙弥一脸崇拜地对旭妍道:“施主有所不知,修亦师兄在伽蓝寺的时候, 还给县主治过病呢。”
小沙弥话音刚落,大厅里一时间寂静无声。修亦眉头紧皱,对小沙弥道:“师弟妄言。”
他自连接高烧了好几日,失了记忆之后, 谁也不识得,好似一张白纸的他,坐在寮房里惴惴不安,用了好几日,他才知道自己是个沙弥,已经出家十二年。有个一直爱护他的大师兄,还有谆谆教导自己的方丈。
但每每看到大殿前的佛像,总觉得业障缠身,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更是在听到梵钟敲响的声音之时,心中痛苦难言,就好像心头被人活生生剜去一块,疼得他似是要窒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