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婧妍觉得自己要溺毙在赵循的眼睛里,这样一个杀伐果决的男人,让人无法想象他会像个使坏的少年郎一般,对着喜欢的女子笑,那样的不可思议的笑意,让黄婧妍出声反驳:“不是的,想、想让您留下来”
女子话音刚落,赵循便像个当家老爷一般,吩咐下人给他准备一间房。赵循留下来的理由很简单,柴见屏自以为可以用手中的秘密牵制他,他只不过是想要他知道,即便娶了柴旭妍,她也不会得他半分宠爱。再者便是让黄府里这些想要看他小尼姑笑话的人长长眼睛。
柴阁老看着自己的孙女在大雨里不要命的跟着别的男人跑,心中一痛,他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很久都没有淋过雨,骑过马,这次为了将旭妍寻回来,他也不要命了。
很快,训练有素的府兵将二人团团围住,旭妍紧紧的抓着修亦的袖子,柴阁老一声令下,将旭妍与修亦两人拉开。
旭妍一边大哭一边死死拽着不松手,雨水流进了她的眼中,又涩又涨,让她快看不清修亦的样子。而修亦比她还要糟糕,高壮的府兵得了柴阁老的话,说是直接将人打死。府兵们拳拳到肉,将修亦打得血流不止,两人紧紧抓着的手被一股蛮力拉扯。
修亦的脸上全是血,看着眼前渐渐模糊的旭妍,心中疯了似的想要看清她,想告诉她别哭,他不疼的,府兵一脚将修亦的手骨踩断,一阵剧烈到让人恨不得去死的疼痛蔓延在修亦的全身。
修亦生平第一次哭出了声,只因为,他的手没了力气,再也握不住旭妍的手,少年泪如雨下,一声一声的喊着旭妍,旭妍
那样破碎的,绝望的,濒临死亡的呼喊,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禁软下了心肠。
旭妍看着快要被打死的修亦,她被人死死的扯在了一旁,绝望的看着爱的人被自己的祖父打杀。
旭妍满身污泥,脏兮兮的不像个人,她转头看向祖父,跪下来磕头求罪,“阿翁,阿翁,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他会死的,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引诱了他,是我引诱他带我私奔,阿翁,求你了,放了修亦吧,放了他”
旭妍哭得撕心裂肺,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喊得呕出来。
那些人被她的喊声顿住了脚,都有些于心不忍。
柴阁老坐在马背上,看着跪在地上磕头认错的旭妍,心里跟针扎似的疼。他被人半扶着翻身下马,慢慢走到了旭妍的身边,叹息道:“你可知,聘为妻奔为妾,旭妍,你为何要自甘堕落?”
“不是的,不是的”旭妍崩溃的摇头。跟修亦在一起,她怎样都可以。
柴阁老蹲下身来,仿佛一个耐心的长辈在教导小辈一般,他摸了摸旭妍的脑袋,仿佛儿时那般,却道:“旭妍,你可知咱们柴家表面虽风光,背后却岌岌可危,你太子表哥是被人害死的,若是让旁人当上了皇帝,咱们整个柴家便要大厦倾颓。
旭妍,祖父无用,活不长了,也斗不动了,只希望柴家能够平平安安的,只有你嫁给晋王,嫁给他,才能保咱们柴家满门,你是柴家的孩子,也理应为柴家付出些什么,就当是祖父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