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亦呢?”这仿佛是个禁忌一般的名字,提起来就让人喉头苦涩,悲从心来。
“县主还不知道?修亦三年前淋了一场雨,发了高热,醒来后谁也不记得了。”
“什、什么?”她这些年来刻意压制自己的欲念,不去打扰修亦,有时候压制得狠了,也想过死了一了百了,但最终还是挺过来了,她只要知道修亦还活着就好,其他的她什么都可以不去想。
“修亦梦魇,总说自己犯了大错,是个被佛祖抛弃之人,后来为了赎罪,他说什么也要成为苦行僧,一路从京城行至暹罗。如今是第四个年头了”
苦行僧
旭妍转身后,忍不住泪流满面,他是在惩罚自己,亦是在惩罚她,最苦的修行,时常有人丧命,他竟对自己这样残忍?
方丈就离旭妍不远,他邀旭妍来到静室,无悲无喜的看着面前的女施主,缓缓道:“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故人已经顿悟,施主怎么还放不下?”
旭妍局促不安道:“信女有罪。还请方丈告诉信女这一切”
方丈明镜似的眼睛洞若观火,终究是亲自来将这一段孽缘摘个干净,“修亦是慧根佛子,或许将来能幻化成舍利,因为施主的出现,他的慧根被墨浸染,这一生,恐怕要与疾苦相伴。”
旭妍听得仿佛有雷电击中了她的命脉,女孩儿茫然的一动不动,眸中的泪颗颗没入蒲团,喃喃自语道,“信女该怎么办?修亦该怎么办?”
“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很快,帝后大婚的日程在即,钦天监选好了黄道吉日。宫里送来了凤冠霞帔,所有婚礼事宜都有礼部全权负责。
婚礼的前夜,旭妍跪坐在佛堂前虔诚祷告,却不是为自己,也不是为家族,只是为了抵赎那一份少不更事时犯下的罪孽。
柴老夫人这个时候根本已经要入睡了,但明日就要准备着大婚,她是怎么也睡不着,老夫人索性就去了旭妍的院子里。
“祖母怎么来了?”
“来找你说说话。”
“祖母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