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鸾辞眉心一蹙,那原本就没有笑意的脸,冷冽下来,“的确生巧,江丞相正好因为江公子抛下卫氏和江氏的婚事,发函寻人,我来泌阳就替他寻得了公子下落,想必丞相很高兴。”
“我素来放浪不羁,家父非要捆绑束缚于我,我实属为难,也只好做不孝子逃遁到这地方来。”
江柏舟面上笑容不变,伸手握向阮木蘅放于桌上的手,“再说,我有如花美眷相伴,已夫复何求,那郢都第一美人卫氏,便留给想要享用的人罢。”
阮木蘅本能地想抽出,当着景鸾辞的面又抑制下来,温温和和地任他牵着,低眉之下,反而似有一丝嗔意。
景鸾辞眼中亮起寒芒,猛地一爆,悉数又收敛起,更加肆无忌惮地盯视着阮木蘅,冷笑道,“看来江公子倒是个痴人。”
一顿饭吃得针尖对麦芒,自然食之无味,筵席一散,阮木蘅便赶快携着江柏舟离开。
回去后,江柏舟不胜杯酌,果然是醉了,秀丽的面容满是跎红,支着颐伏着案桌便熏然而睡。
阮木蘅无奈不已,和婢女一起到旁边的茶水房冲泡解酒的酽茶。
江柏舟对茶酒挑剔,婢女手艺粗鄙,她便亲自动手,泡了热茶小心地刚端出门,一抬头又见俨俨卓立的景鸾辞,竟是一副好整以暇等候她的样子。
阮木蘅一愣,荫着她的人,衔着莫名之意上下打量着她,目光黏胶在她脸上半刻,垂眸望着那浓茶,冷笑一声,“江姑娘倒是对江二公子上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