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司马相如卓文君互相剖白的戏段,又见一向没什么情绪的人,竟然双手绞在胸前,看不见全貌的脸泛出动容,不屑地纳罕,那种你爱我我爱你的文绉绉的唱词有什么好的,酸得掉牙。
若当真喜欢一个人,好好护着守着便是,说这些酸词做什么!况且司马相如老来也是要喜新厌旧抛弃卓文君的,这等油嘴滑舌的不过登徒子而已。
想着竟然想将她提溜来,将这一番道理告知她,让她不要吃饱了撑着空想什么好良人!
《相如文君》演完,接着上了《柳毅传》《张协状元》等,最后是民间新式的小杂戏,表演者活灵活现,插科打诨,将大俗表现得淋漓尽致,一众妃嫔看客虽然顾忌着皇帝在场,仍被逗得花枝乱颤。
于是戏就在欢声笑语中散了。
景鸾辞免了众妃的大拜,吩咐各宫人自行领着宫人回去,自己也不想再在翊宸宫中待着,领着周昙一干人便当先离了宫。
看戏半道拂然离去的卫翾在他走后才从寝殿中出来,原本换了一身海棠色的丽装想讨皇帝的好,没想景鸾辞今天破天荒的来了翊宸宫却不再这歇着。
当下又气又恨,在其他嫔妃来跪安时,更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正轰着人走时,突然见那些如老鼠见了猫惴惴往外涌的人当中,有一人东张西望着,面上还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霎时火气蹭地冒出来,向那踏出殿门的人喝道,“你笑什么!”
那人猛地一颤,回过头来,正是来蹭戏的裴雪袂。
第18章 不阴不阳 轮到你瞎操什么心?……
裴雪袂蒙圈地四顾了一下,发现卫翾就是横眉怒目的望着自己,一时怔愣在地。
“有什么可笑的?”
卫翾满面戾气的接着问,一步步朝她走来,唬得众妃立时作鸟兽散,瞬间就只剩裴雪袂一人孤零零地待在原地,又愣了一下,才忙颤巍巍地跪伏在地请罪。
“我问你在笑什么?哑巴了吗?”卫翾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问,完全是逮着她泻火。
裴雪袂一抖,结巴道,“嫔妾……没,没有笑什么。”她刚刚是想找阮木蘅说已拿到古琴之事,一不小心泄了情绪撞到卫翾的枪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