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杯皱着眉头思考,半晌摇头说,“没有用,起义的人做了官仍旧会有人贪腐,土地仍旧贫瘠没有收获,富人和穷人也一直会存在。”
景鸾辞放下御笔,不免多看了她两眼,有些惊讶她竟然能领悟这些。
补充说,“是没有用,只是中饱了又一批反叛者的利益,百姓仍旧处在下级穷噩困苦,甚至会因为这一次的动荡,使得州县更加残破,无家可归的流民暴增,加剧民不聊生的状况。”
阮木蘅听到这儿,觉得他有话要说,果然景鸾辞顿了顿,接着说,“此次领兵民起义的首领你知道是谁吗?”
后宫不得干政,很多消息都传不进来,她便摇了摇头。
“张固岩。”
景鸾辞深不可测的眼睛横目望着她,说出了名字看她没有反应,又道,“张固岩曾经还有一个名字,叫候获,想起来了吗?”
阮木蘅当下一怔,皱了皱眉,的确很熟悉,在嘴边了却想不起来。
景鸾辞便直接道,“张固岩,也就是候获,是抚远大将军阮灼的副将,几度跟着阮大将军出生入死,你父亲曾经在河西郡做刺史那几年,他应该也在,你应当常见过。”
阮木蘅立时瞪大眼睛,忽就想起来了,顿了一下,失色道,“若要说来,我应该叫他一声义父……”
她说着忽然看向他,好似明白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她的父亲阮灼是先朝的抚远大将军,在她九岁那年勾连淮南王叛乱,被株连九族,偌大家业只剩她被法外开恩,以罪奴身份没入宫廷。
跟她父亲阮灼相关的一应人,没有一个活了下来。
所以,这个世界上她是没有亲人的。
但若还有候获……
景鸾辞看她脸色变了又变,道,“候获已经被抓,正押送往郢都,月余后将在午门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