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到嗓子眼,感觉到后脊骨骤然发紧,背面声音已经只有一个转弯的距离, 慌乱之下想都没想破空抽响马鞭后, 松了缰绳, 猛地飞扑进路边的树丛里。
一头扎进去了, 却不像她看过的武侠话本里一样, 能身轻如燕地翻飞落地,反如铅石一般坠进凌乱尖锐的枝从里,摔得翻吐的同时, 侧腹部一阵尖锐的遽痛。
她忍住疼, 手悄然往下一摸,有一根尖利的枯枝正正插在腹腔上,温热的血咕咕往外冒出来。
阮木蘅霎时疼的眼冒金星, 咬紧了牙关,一动不动地窥向路间,后面的人已追了上来,似是听到了别样的动静, 勒马转着弯四处察看。
她立时吸气都不敢,冷汗涔涔地憋住了呼吸。
“阮大人!”
“阮大人!”
那人对着黑黢黢的林中叫了两声,回应的只有簌簌的风拂过林叶的声音后,他一蹬马肚,又追着前面追风的马蹄声而去。
是裴轻予。
阮木蘅拧着脸想,仍如一块僵石趴着一动不动,直至所有的响动消失,她才极轻极困难地拨开树丛往密林深处走。
一路疼一路走,腹部的血顺着按着的指缝滴下。
她想她可能还没跑出去,就要流血流干而死,便顺着树干坐下来,从行囊中翻开已经摔成碎片的药瓶,管不了是治什么的,拉开衣裳,摸着伤口就往上敷。
顿时又是一阵灼刺的痛。
阮木蘅扣住树皮,静默地忍耐着这阵痛过去,等伤口开始是麻痛时,她脱下外衫,撕成布条裹在腹部。
再歇息了一会儿,拄着树棍爬往丹岐山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