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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出逃计 蹊九 1200 字 2022-10-17

江柏舟上楼叫人端了碗冰糖稀粥,摇醒江水云怀里睡得迷瞪瞪的江风,江风揉揉眼睛,先是奶声奶气地抱住江水云亲了一会儿,才跪坐在椅子上,双手并用的捏着勺子吃粥。

才四岁的孩子,却长的敦实得很,江水云仅仅是抱上楼,便觉得手酸,捏了捏小臂,与江风用稚龄童语对话着,喂他喝粥。

沁着薄汗的雪面微微低垂,说不尽的柔婉。

可初始见到她时,她却不是如今的样子。

曾经他第一次碰到她时,她很狼狈。

一袭灰袍子满是泥垢,脸上肮脏头发蓬乱,身上臭烘烘的,有股浓得化不开的马汗味儿,却安之若素地坐在清雅华贵的眠风楼里,拿了半瓯酒盏,淡定地跟他做买卖,一开口便要价一百两银子。

兴许是女人好似从尸坑里爬出来的形容,和脸上的漠然,形成强烈的对比,他一时起了好奇,便多费了点时间,问她,“这酒盏你从哪里得来的?”

江水云指了指街对面的叫花子,坦然地道,“花了两个铜板从小叫花子处买来的。”

江柏舟哑口无言,“但你却要卖我一百两?”

她微微一笑,有约莫一点赧意,却仍道,“这是商时的古物,虽然只有半片,也值这么多钱。”

江柏舟不大信,含着笑抱手望着她,她赧意更甚,坦白道,“我需要那么多钱。”

他是个不会怎么好奇的人,但这个女子从头到脚都太神秘了,随口一诌的说不上姓氏的“水云”这名字,三缄其口的身份,肚子里同样没有姓氏没有来历的孩子,以及那奇异的气质,都让他好奇不已。

于是他在那一日将她留在了眠风酒楼,请人给她医治脸上的长疤。

当大夫生生在她脸上剜出脓疮和腐肉时,他又了解了这个女人一点,她是个隐忍坚韧的人。

通常像江柏舟这类富贵闲人,不会在乎勾一勾手指花出去多少钱,也不会在乎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在身边,只要他乐意。

所以他就当玩乐一般,举手之劳将姓氏借给她,又举手之劳以“半瓯”为名,给她创办了半瓯古玩,请她做鉴定师,并挥金如土地提携她在古玩品鉴方面的知识和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