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眉头皱深,煞有介事地想了想,又问,“娘亲,那个白白的老公公说,阿风以后要住在一个叫皇宫的大房子里,那里好玩吗?”
阮木蘅又一顿,掏出帕子轻轻擦拭江风粘了墨啧的脸,“娘亲……也不知道。”
她缩回手,慢慢地看着自己细白的染了墨的手指,一瞬间觉得什么都不确定,什么都将握不住。
周昙说高处不胜寒,她不能让他做孤家寡人,他说无人并肩的地方很萧索,问她能不能到他身边来。
她答应了。
可她觉得恐惧,他承受不住的孤寒和黑暗,她十多年的皇宫生活也从来没有适应过,她能忍耐住吗?
她的抉择对了吗?
对他,对江风,都是好的吗?
阮木蘅慢慢地伸手揽住江风,摸了摸他脑袋瓜,只有此刻这小小的人的温度才是确定的。
不管是面临怎么样的未知,她能做的只是保护好他。
客堂里忙了一两日,渐渐松懈下来一些。
江风日日盼着,盼得外间进出的人少了,按耐不住鬼头鬼脑地来门口转悠。
终是惹得景鸾辞无可奈何,只得遣人带江风去府衙后苑骑马。
江风忍了几日,好不容易得偿所愿,一见到自己的小马驹,蹦蹦跳跳地一边跑一边欢叫着“小枣儿小枣儿”就要去骑。
周昙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看着比江风高出三个头的小马兴奋的甩着四蹄也朝他奔来,吓得一条命去了半条,大嚷大叫着将他抱开。
反倒惹得江风气哼哼地嫌弃道,“公公你也太胆小了,小枣儿不咬人也不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