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焉根本没指望他会给自己回应,径自说了下去:“我当他沈大将军九年前销声匿迹是去了哪里,居然隐姓埋名当起了大学校长,做起了反动文人!这还要感谢你那位可爱的‘前女友’谢忱舟女士,若不是她,我还不能这么快就揭开沈长河的真面目呢。”
一听到“谢忱舟”这三个字,床上的长发男人一下子就激动地坐了起来,双手死死地拽住段焉的衣领:“你把她怎样了?!”
“我能把她如何?她可是我过去九年里最得力的下属啊。”段焉邪气一笑,顺势握住苏烬的手腕:“只不过,她最近可不太老实——居然妄想通过议会斗争篡位夺权,还真是个女中豪杰。”
苏烬双手发颤,哆嗦着声音:“她一介女流之辈,成不了大气候,还请……大总统,网开一面。”
段焉冷笑:“我看她出息的很!先是组建复兴党笼络西南军政府遗老遗少及国内反对势力,再说服沈长河加入复兴党成为精神领袖,从而东山再起?可惜啊,连沈长河自己都清楚,他那个混血贱种根本做不了秦国的皇帝!”
“不论如何,请你放过她。”苏烬咬着嘴唇,艰涩地开口哀求道:“小舟她是可以争取过来的一支力量,她之所以有此离经叛道之举不过是因为沈长河,只要……只要你杀了沈长河,这个国家便再无任何势力能与你抗衡……”
“我又何尝不想杀了他!”
孰料,段焉闻言竟陡然暴躁起来。他恶狠狠道:“这九、十年来,老百姓表面上一声不吭,背地里都在嚼舌根子,说我这总统之位不过是接受了他沈大将军的‘嗟来之食’!所以,无论我多么兢兢业业夙兴夜寐地为这个国家工作,操劳,他们全都装作睁眼瞎子看不见!那些该死的外国媒体,动辄将我和那个混血贱种相比,污蔑我无法望其项背!若不是为了稳定大局,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他这边歇斯底里着,苏烬的表情却从惊恐逐渐转为不屑,末了也只是冷漠地说了句:“兢兢业业,夙兴夜寐?哈,你根本就是放不下权力欲罢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就挨了狠狠一记耳光。苏烬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笑了:“段焉,你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