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
听前面半句话时,陈锋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听了后半句,他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沈长河的话看似前言不搭后语,但他那后半句话竟“歪打正着”地说中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或者说,是上头“那位”的真实目的。
一时之间,陈锋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继而,他又开始暴躁了起来,用力地拍了几下巴掌,随即便有几个宪警抬着一把黑漆漆的铁椅走了进来。他命令几人把沈长河架到铁椅上牢牢固定住,然后狞笑着从装满刑具的箱子里捡起一件同样黑漆漆的物事来。
沈长河已经隐约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寒潭似深陷的眼中却明明白白地现出坦然之色来。陈锋提着手里的东西,问他:“知道这是什么吗?”
没等他回答,陈锋就得意洋洋地接着说了下去:“这玩意儿叫夹棍。待会儿,我会把它放在公子你那双漂亮的足踝上,然后两边会有人用力一勒——喀嚓。”
沈长河修长的手指动了动,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变:“听上去是有些可怕。待会儿我若痛得叫出声来一定会很难听的,还望大人稍微忍一忍。”
“您真幽默。”
陈锋由衷地称赞了一句。宪警们按照他的吩咐做完了手上的活儿,就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没过多久,就听屋子里传出一声极低、极轻的惨叫——
刑讯室内。
夹棍总算是松开了。套在手脚上的铁链被沈长河猛烈的挣扎扯得叮叮当当响成一片,此时犹未歇息,陈锋伸手按在他不停打着颤的肩头之上,柔声问道:“还要本官继续么,沈公子?”
“……”沈长河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就像一条滞留在干涸水坑里、垂死挣扎的鱼。陈锋又道:“公子天生倾国之姿,若真的少了两只脚,那就不太好了。”
他低下头拍了拍沈长河断裂的腿骨,惋惜道:“不过,估摸着公子你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杀了我!”
沈长河的嗓子已经坏了,可他这三个字却说得非常清晰。
陈锋大摇其头:“这点儿只能算是小菜,真正的大餐还没上呢。在此之前,我们先聊些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