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锵地一声响,沈长河冷冷道:“再不滚,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是!属下遵命!”
张牧相当有眼力见儿地认了怂,当即迅速退出房门把门关好。也就是在门关上的一瞬间,沈长河终于忍不住侧过头去,呕出了几口憋闷许久的血。
世人皆道沈将军风华绝代、武功高深莫测,甚至奉他为神一般的人物;尤其是那些当年亲眼目睹过庚午之变整个过程的人,再一见他皆是恐惧之极:比如,之前监察司的那位赵鹏赵司长。
可谁又能想到,自西南军政府“改朝换代”的庚午之变后不久,他就染上了这毒瘾,一旦发作起来就是生不如死。更不会有人能想到,名满天下的西南军阀沈长河,其实只是个既怕苦又怕疼的普通人。
重刑刑伤、毒瘾缠身,此时的沈长河疼痛难当,哪怕是呕血之后都无法缓解其之一二。
——这滋味,还当真是“生不如死”啊!
第二波疼痛潮水般席卷而来,这次沈长河再未强行忍耐,随即拼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理所当然地又被镣铐生生扯回了床上!
“呃……!”
第一声沉闷而压抑的呻吟脱口而出,灰绿色的桃花眼却猛然睁开,刹那间眸中精光毕现。沈长河咬紧牙关,浓长羽睫阖上复又张开,一字一句地挤出两个字来:“燕、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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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李云凌一脸惊愕地瞪着蹲在门外墙角边嗑瓜子儿的张牧,耳边听着屋里叮呤咣啷的震耳声响,下巴有些发酸:“你家将军在里面快把床给拆了,你居然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嗑着瓜子儿?要不要我再给你拿块儿西瓜啊?”
“哎呀你就别操心啦。”张牧白了他一眼,吐了片瓜子皮:“西南军政府富可敌国,别说拆张床,就算是把这医院拆了也没事儿!”
“我的意思是,他疼得太厉害了——就这么捆着他?”
“戒毒不都这样吗?”张牧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刚才你不也上绳子了?”
李云凌气道:“我那是棉绳,你用的是什么?铁家伙!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