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提亚张口结舌。沈如风又道:“不知您是否还记得二十七年前西南军政府与百越之间甘泉山那一场战役?据我了解,当时我的母亲嬴风率领滇军兵分三路,一路精锐正面佯攻,一路散兵作为幌子侧翼包抄作为幌子吸引百越主力,剩下一路主力则通过数年之间挖通的矿山通道‘暗度陈仓’,在百越军队被佯败的滇军吸引过来之后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国师您的意思是……”萨提亚蹙眉深思,道:“沈长河这次是要故技重施了?”
沈如风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国师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就因为他现在派出来的这些都是虾兵蟹将,就能看出来主力一定不在这里?”萨提亚冷声道:“您以为本将军之前没好好调查过他和滇军的行军路线?我们的探子回报,西南军政府出征前调用粮草辎重不过只能勉强撑得住两万人马,而帝国光是屯兵边界的就有八万人,四个人打他一个还打不过?”
“现在的战争又岂是凭借人数就能定输赢……”
“就算是看武器,帝国也绝对比他只强不差!”萨提亚哼了一声:“怎么,国师大人是不是怕刀枪无眼伤了你那位体弱多病的好哥哥?”
沈如风叹了口气,摇摇头:“看来将军对我意见很大……战争结束之后尽管在陛下面前参我一本,我没有任何异议,但战争期间我是你的上级,还是要公事公办。你,暂时还无权干预本国师的决策。”
“……”她这温和却决绝的态度,让萨提亚一时无言以对。
接下来的几天里果然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虽然之前闹得很不愉快,可毕竟国事大于天,私人恩怨先放一边,萨提亚和沈如风一道认真听取线报、紧锣密鼓地部署防御及其它对敌措施,期间确也听到了一些风声:确实有一部分约两千人左右的滇军沿着高昌与月氏国的边界线试图在夜间“偷渡”,结果,也自然是被高昌军队及时阻截在边境,并统统活捉、成了战俘。
对于这些秦族俘虏,萨提亚是力主就地杀光、以绝后患的;但沈如风则认为不妥。看着围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弱病残”们,她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些人不能杀。无故处决战俘不合国际法,而且也太过残忍,会给帝国形象带来非常不利的影响。”
“你怎么能什么都怕!”萨提亚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我说国师,心软也得有个限度吧?这些家伙不杀了难道留着浪费我们的军粮吗?”
“不,”沈如风道:“放他们回去吧。还有,立刻给陛下发电报,让他命令王庭周围城市做好御敌的准备——这些人不过是沈长河放出来的幌子,他接下来极有可能会突袭王庭!”
与此同时,托克城。
这里距离边境已经很远,是高昌帝国经济贸易最发达、最国际化、人民生活最富庶的地方。重商传统让这里的人们思想开放、包容性更强,面对外国长相的人也不会太大惊小怪。
——哪怕,最近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高丽人、百越人。
虽然最近帝国已经颁布了一系列禁令、严查入境秦人,可这些人虽然长相上与秦人并无太大区别,可用的确实是高丽语和百越语,因此当地官员也没太往心里去。